雨。
冬季,北冰洋,没有雪。
只有雨。漫天的灰色的雨,夹着碎冰,铺天盖地。
破碎的雨尽头,一个满身泥泞的人影,一步步朝这里走来。
灰色的巨大古堡,高楼上,空旷的房间,小小的人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后,对着远处巨大的苍白,叫,“哥—哥!哥——哥!”
远处的泥人似乎听到了,他仰起头,巨大的雨帘里,苍白的脸上扬起一丝笑意,金发紧贴着脑门,他眨眼,挥挥手,做个悄声的手势。
屋子里的小男孩已经翻窗出去,蹲在巨大的雨帘里,望着他一步步走过来。然后,他忽然转身,蹬蹬地开门出去,跑到楼梯口,站着,看哥哥走上来。
亚瑟走上楼,男孩忽然又掉头跑了,也不关门,跑到床上,盖着被子,埋成一团。
亚瑟笑了,向他走去,似乎有些趔趄,膝盖已经淌出血花来,他抿着嘴,扶着膝,在男孩埋成一团的被子旁坐下。
男孩不说话,亚瑟也不说话,安静的没有声音。
男孩动动,似乎是没人了?他猛地抽噎一下,一翻身,小脖子已经露出来,亚瑟已经抓着他小脖子,来回揉两下。男孩被揉的来回打喷嚏,笑了。亚瑟也笑了。
两个小孩打闹着,滚成一团,直滚到地上,滚到落地窗前。
“呀。”男孩忽然惊叫,却又紧紧闭上嘴。
亚瑟低头,看到膝盖的血已经染到玻璃上。
亚瑟抬头看,男孩的眼睛正直直地望着他膝盖的血,他忽然道:“该隐,看着我。”
该隐紧紧抿着嘴,不说话。
亚瑟有些急了,正要再说,该隐已经伸出两个小拳头,在膝盖上罩出个圈,也不抬头,奶声奶气地:“可疼?”
亚瑟愣了愣,也去看伤口,上午训练的新伤,他走了一下午,穿过整个森林,走回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