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央/文
“阿媦,是我。”李长淮的伤口还在沁出血色,他却像是一点儿也不在意似的,直直看着眼前的女子。
温云裳呆愣地站在原地,吃惊于这出乎意料的见面。
李长淮比起上一回见时更加消瘦,气魄上看起来也更像个暗处的杀手。总之,总之,与记忆力那个温和的邻家哥哥形象相去甚远了。
温云裳呐呐地不知该说什么,自己之前还对他横眉冷对,没想到身处险境时,却是他救了自己。
小院寂静无声,温云裳突然想起自己那三个不知生死的婢女,顾不上多言,赶忙前往她们的屋子查看。
黑暗的侧房里,婢女们都在床榻上安稳睡着。
温云裳伸出手去试探,是有呼吸的。
李长淮静静跟在她身后,见状,在阿拂的脉搏上查探一二,宽慰般出声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中了迷药而已。”
温云裳终于放下心,她怔怔地退出来,为婢女们关上门。尔后往自己屋子里走去,在空空的思绪中,就连她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长淮也不吭声了,他们静静地穿过霜冷月色的院子,回到一片狼藉的屋中,花瓶已经碎成无数片,在地上散出一种白瓷的釉色微光。
身后,门惯性地闭上了。
温云裳僵硬缓慢地坐到圆桌旁的椅子上,脑海里想起无数个和姐姐,还有李长淮一同玩闹的闺阁时光。
嬉笑调皮的自己,无可奈何的李家郎君。
桂花不停的落,父母气急败坏地训斥自己的贪玩,不淑静。那些年岁,那些好时光,好像一瞬间就过去了。
很奇异的,她突然就原谅了李长淮,心中郁结一霎间消散。自己已经走到如此地步,那些挂在心上耿耿于怀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不复上一次的针锋相对,她甚至还能客气地对李长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