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手指,咯咯地笑着,让人看了比吃到蜜糖还甜。我正要唤宫人将孩子抱下去哄睡,忽然僵住,眼波绵延直直飞了开去,牢牢定住在远处,正是皇上负手踏进。
经月不见,恍若数载时光都已经过去了。他着燕居的素色长衣,清淡如月光的颜色,修长挺拔的身影里带了些秋凉气息,温润中颇有萧索之态。不过数月间,他的面庞已隐隐有了支离之态,昔日的翩翩风姿颇有沈腰消沉之像,然而其间风骨却是丝毫未减。
他手上缠着一串水头绝好的翡翠玉珠,冰凉的金石稍稍触及孩子的脸颊,孩子觉得有趣,咿咿呀呀地抓住不放,好奇地盯着眼前这个英俊却消瘦的男人看,眨了眨眼,似是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皇上淡淡一笑,随手将珠串解开扔给孩子玩,亦生了慈爱之情:“这孩子眼神清澈,想必将来会是位仁厚的君主。”
我附和地笑道:“都说龙子肖父,自然是陛下仁厚,孩子便仁厚。”
皇上打量了我一眼,目光保持与我三寸的距离,可我觉得竟是那样遥远:“你知道祯儿不是最肖似朕的皇子。”
他的话一瞬间刺痛了我,仿佛一根细针在太阳穴上狠狠扎了一下。不错,曾有一个孩子,是百年来罕见的英主之才,若论模样气度,都活脱是当今陛下的翻版。我也曾爱过他,可是他的命数终止的那么早,早到连我,与他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旁观者都无法接受。一颗霸星划过,世人已不只是惋惜,而是心痛。
三年过去了,我与皇上之间总是这样疏离,因为我们之间隔着沉重的故人和往事。我是多么地想靠近他,可是他透过我看见的是爱妻的早逝,爱子的惨死以及美好曾经的葬送。他沉湎于过去,又偏偏我是先皇后托付与他携手未来的人,所以他便不愿见我。
我声音里的沉郁自珠翠重叠间漫出:“斯人已逝,还望陛下多多体恤眼前的这个孩子。”
皇上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