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的南雁,仿佛有无限渴望与期许,亦有一抹难言的伤感,仿佛终年积在山巅的云雾,难以散开。他知道皇帝已明白了君座的意思,如此有违天时的手笔,也只能是来自天神的授意。君座虽然终皇帝阳寿殆尽之前不能与他相见,可是为了他却一再违逆天道,不可不谓之情深。
吴章寿奉皇命来金华宫宣旨,我陪着刚生产的若莹跪在地上接旨。金华宫里早欢成了一团,陛下感念若莹诞育贵子有功,绵延了宫中凋零的子息,特册封她为崇阳郡君迁居昭应宫,并厚赏她李氏一族。
若莹的惶恐消解些许,感激涕零地叩首谢恩。吴章寿走后,她从乳母手中接过刚刚诞下的孩子,婴儿温温软软,兀自在软软的襁褓中甜甜地睡着,浑然不知自己的到来会为整个江山社稷掀起怎样的波澜。
我叹了口气,扶她起身回到床上去修养,她眼泪盈盈:“娘娘,可否让这孩子多留在我身边一段时日?”
我心中警觉,她怀胎十月,我亦跟着担惊受怕了十月,早已将孩子视如己出,此刻听着她似是想要夺回孩子,便冷言道:“你位分低微,不可让皇子留在你身边太久,没的失了天家气度。今日让你见一见孩子是怜你生产艰难,明日你迁宫之后皇子便要留在金华宫养育成人。”
若莹举袖擦去眼角的泪意,低低道:“若无娘娘替我们母子求情,怕是也无今日。是因为我得这孩子艰难,所以才糊涂说了方才的话,娘娘不要见怪。此后皇子就是娘娘亲生,我只愿这孩子平安长大就好。”
我见她识礼,这才放下心来,又宽慰了她几句。夜里摸了摸身边酣睡的祯儿,心中怜爱之情更甚,再不忍将他拱手他人。所以干脆第二日就借口昭应宫修缮完毕,让若莹迁宫别住。为显亲厚,我更是忙碌到了晌午,亲自将宫室所缺之物张罗齐备,这才回到自己宫中。
祯儿刚被乳母喂过,此刻正是饱餐意满,他眼睛弯弯的,吮吸着自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