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下住是严,这人叫严三。
我摆手道:“都是跑海的老相客,混混啃,不讲究这个,严兄弟帮忙挂个响,着不?”
严三道:“好说,出站北走三百米,芳兰旅店,就说我严三介绍的,先请曹老爷歇一脚,晚上候我好信儿就是。”
“多谢。”我一抱拳,严三手里便多了盒烟,“一点心意,兄弟拿去抿着,过后等生发了,台面上必不忘了兄弟这一份。”
初到异地,想以最快的速度打听到陶明亮这种地面龙蛇的消息,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找专吃地面的老荣。
想安稳吃地面,就得知道哪里能摸,哪里不能得罪。
四九城,首善之地,吃错了门户,全伙子都要一起上路。
我以独行飞贼的身份进京,拜访本地荣门佛爷挂号,弄清楚哪里不得摸,省得搞出不好收拾的事情来连累本地荣门,然后才能开张做买卖,这是依规矩行事,谁都挑不出毛病。
话既说定,我便径直出了车站,却没有直接去芳兰旅店,而是找了个角落,换了件外衣,又扣了顶帽子,靠墙守着。
没大会儿,严三从车站出来。
我便远远吊在他身后。
这人能在车站掌一个伙子,算得上是积年老贼,警惕性极高,几次倒折往返,还不停观察有没有人跟踪。
不过他折腾得再多,在我这里也没用,刚才面对面讲话的时候,他就已经中了我的迷药,就算我站在他身后,他也看不出我在跟踪他。
这么折腾了半天,他最终拐进一处胡同,钻进胡同深处的一家四合院。
我绕到院后,瞅左右无人,翻过院墙,进到院里,贴着墙根站定,便听到严三说话的声音,“春典对得溜,翻板手法地道,就算不是曹奇,也准是荣门老相客。”
便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曹奇好几年没动静了,怎么突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