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打眼的。
三人成伙,有根有底。
正经荣门根底,没有独行客,出街最少一伙子。
我便往那老粗儿面前一蹲,抬手摸出包烟来,往嘴里倒一根,道:“老合拿个火。”
烟是这老粗儿身上的。
老粗儿下意识往腰里摸。
我手一晃,便有寒光在指间闪过。
老粗儿手背上裂开一道浅浅的血痕。
我手下留了情,不然这一刀,就要废掉他的右手。
老荣功夫都在手上,废了手就等于废了功夫。
用的刀片,也是老粗腰里藏着的。
老粗儿动作僵住,眼角抽动了一下,道:“老相客也是同乘一条船的?”
我抬手亮出个火机,也是这老粗儿的,点着嘴里的烟,深深吸了一口,把烟气吐到他脸上,道:“兄弟跑单捞黑窖,不啃地面,奔京城泛个活水,求见佛爷挂一号,免得同船底伤帆子不好顺风走,请老合保个道。”
那边的遮罩看出不对,摸着腰包往这边就走。
我也不回头,只盯着老粗儿,“见礼不开花,老合不要漏了船底。”
老粗儿冲着那遮罩微微摇了摇头。
遮罩停下脚步,又慢慢靠在墙上。
老粗儿转来对我说:“老合,想见佛爷,至少得先亮个船底,兄弟也好给佛爷上香挂响。”
我微微一笑道:“应该的,兄弟地下湿,拜过黄老爷,八四年大场夺过筹,门里抬爱取了个笑号飞仙。”
地下湿,曹。
飞仙曹,就是曹奇的江湖匪号。
黄老爷则是一代贼王黄瘸子。
都是荣门的传奇人物。
老粗儿立刻肃然起敬,搭了三仙归洞掌势,道:“原来是飞仙曹老爷,鄙人梁下住三,招子不亮,有眼不识真泰山,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