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里各人的情形更了若指掌,最令陆安然意外的是,他居然专门用一本册子记录了高热发作的间隙。
“最开始,我确实按照鼠疫治过,但是并不见任何效果,反而出现了别的症状,例如舌苔溃烂,脚步浮肿。”
“因为并非每个人都如此,所以我先考虑是否个人的身体原因,并且尽量找那几位出现异样的士兵的共同点。”
陆安然问:“老先生发现什么?”
谁知,老军医摇头,“没有特别之处。”
“那老先生怎么发现药不对方?”
老军医拧着花白眉头道:“因为有一个被排挤的士兵,他的药连着三天被人抢走喝掉,可是相较而言,反而他症状比没喝的人轻一些。”
“这么说,有人每次多喝一碗药,那人如何了?”
“我发现的时候,他快死了。”老军医道:“昨日已经叫人抬出去了。”
陆安然沉吟道:“故而老先生换了药方,或者说,将治鼠疫与疟疾的药物融合在一起,成了新的药方。”
老军医面色保持凝重,正色道:“我虽然不是什么舍生取义之辈,但身为医者,绝不会拿其他人的性命为代价,所以这副药方不是开给别人,而是老朽自己。”
陆安然明白了,“老先生以身试药,用来验证药方有用否。”
老军医苦笑,“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陆安然让老军医说一下最开始感染那几个人,“他们是不是一直待在军营里,没有外出过?”.?
“姑娘如果不怕,我带你去那边营帐走一趟。”
陆安然意外,“他们还都活着吗?”
“留下了一个。”老军医说:“一共四个人,有三个熬不住已经死了,只剩一人坚持到现在,不过我怕也是……”时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