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都很难发出了,双目空洞的望向天空,瞳孔在逐渐涣散,就好像死去的一滩腐肉,被空中翱翔的苍鹰虎视眈眈盯着,仿佛随时会盘旋而下啄食一般。
等待着,死亡。
所以,当陆安然这么鲜活一个人出现,所有人一下子都望了过来。
可是陆安然没有如他们希望的那样说一些鼓励的话,她甚至没有理会众人,只是让无方提着药箱随她一直往里走。
尽头有一个营帐,同样被感染的老军医顶着高热在熬药,拿勺子舀了一碗给自己先喝下去,虚弱的坐到旁边椅子上休息。
“最后一天。”老军医默默数着,长叹一声,“要是这一剂药下去还不管用……”
陆安然带着鹿皮手套的手指掀开营帐的门,接话道:“甘草、茯神、麻黄、柴胡、泽泻、白术……老先生熬制的不是治鼠疫的汤药。”
老军医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既惊讶于这个女子的出现,又为她一下子说出这些草药名字,“你是……”
“我是庞将军请来开方之人,知道老先生只身赴险,实为钦佩,特来请教老先生。”
老军医眼中消失的光点点聚集起来,“庞将军,没有放弃我们?”
“从未。”陆安然简短但语气肯定。
老军医老泪纵横,“实不相瞒,我一开始不知道时疫爆发,最先接触过病人故而很容易被感染,之后我感觉身体出现问题,才干脆向将军请求进入这边,想着尽快寻求治病的方法,结果……一生学医,到头来却不能自医,唉。”
说罢,对着陆安然拱拱手,“姑娘刚才的话,老朽愧不敢当。”
陆安然对他微微颔首,“老先生与其灰心丧气,不如与我说一下这几日观察下来的病人情况。”
老军医一抹老泪,“好,姑娘且听我细说。”
比起经过几番传话的杨大夫几个,老军医显然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