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不能再喝那个药了。”
皇帝不为所动,他深知服用这种药的后果,开始的时候就知道,眼下不过是药物反噬罢了。
“东岳真人曾说过,他给朕十年时间,十年内保朕无虞,十年后一切要看机缘。”皇帝轻哂,“你当朕真的相信求神问卜吗?朕如果相信这些,怎么敢推翻前朝建立朕的天下,按他们天道来说,朕这样做,不是损阴德?”
南宫止捏着那张纸,感觉重逾千斤,“可是,东岳真人的卦象应验了。”
皇帝露出嘲讽脸,“朕唯一遗憾,还没有将北境征服。不过,留下一点事交给你也好,正好让你向群臣证明你的能力,就让北境当做检验你是否为一位合格帝王的试炼地。”
“安夏郡小人阴险最需要注意,兰州郡墙头草且不用管,蛮犀郡头脑简单最好控制,明殊郡低调但不能忽略,洛川与盛乐郡一体,朕将云起留在王都为人质便是让他们两郡投鼠忌器,另外就是蒙都……”
皇帝目光放远,“陆逊这个人,切不可轻视。”
南宫止温和的脸庞让阴影染了一丝晦暗,“北境已属我大宁辖地,只要他们没有反心,和平相处对百姓来说岂不是更好。”
皇帝语气俊冷,“妇人之仁!军队独立,另设律法的领土,你谈什么辖地,只有让大宁军队管辖,大宁律法管束的土地,才真正算我朝子民!你记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南宫止眼神发怔,脑海里想起陆安然不久前才跟他说的随心随势论,那般真诚的眼神,漆黑清澈,让此刻的他尤为羞愧难言。
跨出明瑟殿一脚,王且擦着他肩膀匆匆往殿内跑,随后听得一声动静,伴随着王且惊呼:“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