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替他惋惜,十几年来的坚持到头来不过大梦一场,发现全都是空妄。
陆安然给不了罗青期待的东西,她不喜纷争,更不觉得前朝还有什么重来的必要,腐朽王朝的倒塌不在一朝一夕间。
她相信,舞阳公主面对生死关头一定也看透了,所以放过他们,也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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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然没能在柳相府见到柳相知,她回来后没多久,柳相知反倒派人将她请去。
马车一路朝外走,直到出了城门,陆安然疑惑道:“柳相大人不在相府吗?”
请她的人是庞经,穿着墨绿色绣竹锦衣,方脸因为严肃更加被拉长了几分,对待陆安然的态度却越发和善,“陆姑娘,我们要去狼山军营。”
陆安然眼眸一转没有再多问,倒是庞经给她解释了两句,“军营里每日寅时三刻就要出门采买,负责的人叫老丁头,他和手下几个推着板车走在路上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原先还不在意,等待天色渐亮,发现滴在地上的不是别的,而是鲜血!再一查看,板车上发现一个人!”
陆安然感觉奇怪,“空车和有人的板车推起来应该不一样。”
“本来能发现,今天推车的是个哑巴,他比划了一阵,老丁头赶着出门不耐烦跟他搞。”
陆安然更懵,“不是身体康健方可入军营吗?”
“哦,他原来是正常人,后来打仗的时候被一根箭扎到舌头,因为他战场有功加上罗将军可怜他,就让他留在伙房。”
陆安然之前总听说三大营却从未真正的见识,到了地方一看,军营绵延数里,帐篷交错林立,军旗猎猎,守军将士气宇轩昂,比皇宫门口的禁卫军更多了一份铁血煞气,叫人不由得生出不敢亵渎的敬意。
庞经没有耽误,带着陆安然直接到了军营后方,那里平日放一些军队里的器械,如今清空了其中一间,摆放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