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一脚踏出马车,刚要下地,钱校尉一盆水正好泼在他面前的地上。
“天太黑,卑职没看到云世子,得罪了。”钱校尉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地说完,转身又从门口水缸舀水。
云起抬了抬眉梢,县署大门破了一扇,从门槛往里一地血水,兵士们正用水冲刷地面,水混着鲜血,味道充斥了整片空间。
往里走,烧焦的厢房已经熄火,只是烟味未尽,依旧不屈不挠地四处挥发。
人们来来往往忙碌,显得云起这个人格外清闲,特别他走路还一步三晃,专挑干净的地面,这样一来,打扰到不少人。
有人捅钱校尉手臂,钱校尉探头一看,啐一口,回头忙着手上活骂道:“什么德性,他奶奶个大猪腿,小白脸果然靠不住。”
刚骂完,正面贴上云起的脸,钱校尉一张黑脸也有点受不住尴尬。
云起微微一笑,似夏风挡杨柳,吹乱一树柳絮,引得人心痒痒的,“钱校尉刚才找我?有什么话跟本世子说?”
钱校尉:“……”骂你奶奶。
“没有啊。”云起兀自点点头,“本世子还以为钱校尉伸个粗噶脖子找我呢。”
被内涵了一把的钱校尉又想骂娘。
“你不找我,那正好我找你。”
钱校尉声音粗哑,没好气道:“世子爷有什么吩咐?”
云起玉骨扇一扬,满身风流倜傥道:“本世子昨晚夜巡,路上遇到个宵小行踪可疑,顺便把他逮来了,不若交给钱校尉好好审问一番。”
钱校尉:“……”夜巡,我呸!明明是狼狈逃命,还真有脸说。
说真的,钱校尉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咦?”云起还故作不解,“钱校尉不高兴吗?本世子原本还打算回王都问狼山大营要人呢。”
钱校尉莫名其妙,“高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