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止没有明说,而是说道:“雷翁避世医辨宗数年,除了子介外未再收过徒,如今却为陆姑娘开了先例。”
云起勾唇没什么笑意的笑了笑,“兴许丑丫头真有些天赋异禀吧。”
南宫止侧头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声‘丑丫头’不仅不是嘲讽,反而透出那么点亲昵。
等陆安然直起身,湖边除了帮忙做笔录的许仵作,仅剩下南宫止和云起,远一些才是祁尚和带着官府衙役盘问庄中众随从的吴捕头。
“有何发现?”云起问时,其他人也凑拢过来。
陆安然用药粉洒在鹿皮手套上细细揉搓,抬眸看向大家,说出和许仵作一般无二的答案,“舌骨微有裂痕。”
定安郡主远远听了,不屑冷哼:“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装腔作势了一番,还不是跟原来一样。”
“果然是窒息?”说话的是吴捕头,他常年办案,到底有几分认知。
庄中管事听了,忙道:“窒息那就没错了,就是淹死的。”
云起凉凉道:“死者胸捆大石头,你怎么不说有人勒死弃尸湖中?”
“呃……可能他寻死的心太过强烈,怕自己淹不死才……”管事脑门一凉,冷汗扑落下来,摊上人命案,就算庄子洗清嫌疑,说出去往后生意也不好做了。
“有一法可测。”陆安然眉色不惊,黑眸幽亮,“以热水灌髑髅,从脑门穴入,盖生前落水,则因鼻息取气吸入沙土,死后则无。”
许仵作听的稀奇,“小姐怎知此法?”
陆安然淡淡道:“夫子所授。”
大业朝不看重仵作,视为贱职,除了王都掌刑狱的官府有仵作供职外,其他地方都是大夫代为行使勘验,故而参差不齐,还要看对方是否尽心尽力,比如蒙都那位顾大夫。
仵作一途,没有学医者一般各种医学典著引路,人命贵愈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