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
看着医护通道进进出出的人,大家心中都萌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抢救室的门打开。
时念是被一阵哭声惊醒的,她坐在长椅上睡了一会儿,脖子有些酸胀。
睁眼的时候,发现一群人已经围到了抢救室门口。
“裴老的意思,想单独见一位叫时念的人,请问谁是时念?”
医生传达裴寅忠的意思。
众人闻言,全都不可置信。
甚至有人看向胡兰茵,诧异裴老交代遗言的话,不是该跟夫人说吗?
胡兰茵的情绪不稳定,一直隐而不发,在这个时候总算按捺不住了。
“叫时念进去?她算个什么东西?”
“实在抱歉夫人,这是裴老的意思……”
“你们都让开!他说遗言我肯定要在场的!”
胡兰茵蛮横地想推开医生和护士。
时念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她不懂裴老为什么要见她。
“母亲,父亲还没走,他的意思你不想尊重了吗?”
胡兰茵闹的不可开交时,裴成渊把她拽住:“时念,你进去。”
时念有些彷徨,甚至有些懵。
顾妄捏了捏她的手心,柔声道:“去吧,不怕。”
念咬了咬唇。
跟着医生护士走进员工通道时,她发现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消毒、杀菌,换好防护衣。
等她走进抢救室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发酸,眼泪控制不住。
裴老身上插满了管子,脑袋缠上了纱布,纱布上全是血。
旁边还有机器在输血,一些庞大的机器密密麻麻地摆在手术床旁边。
医护人员们的衣服上多多少少也沾上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