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抓紧张罗,不用大户人家,老实厚道就行,事儿成了,谢媒礼除了猪头,我再给加一套下水”。
“他二叔尽管放心,保管给说一门满意的”,每个妇人都这么说,然后匆匆离去。
相对于咧嘴傻笑的谷子,老程两口子脸色僵硬,云娘则有些阴郁。
到年三十,大棉袄终于做好了,烦了穿上用力一勉,外边扎上草绳,抄着手上街去炫耀,云娘寸步不离的跟在旁边。
“二叔,暖和不?”。
“暖和着哩”。
“二叔,我不想找婆家”。
“该找了,再耽误找不到好后生了,先占下”。
又往前走了一阵,云娘低着头道:“二叔,要不你娶了我吧……”。
烦了摸摸她头,笑道:“那可不行,我是你二叔,差着辈儿呢,这样,明早你给我磕头拜年,我送你件压箱底的嫁妆”。
云娘噘着嘴巴道,“二叔,你是不是嫌我丑?”。
烦了看着夕阳轻声道:“云娘不丑,俊着哩,声音也好听,二叔最喜欢听你喊偃月馄饨……”。
年夜饭是六个菜,鸡鸭鱼肉都有,还有好酒,细瓷的酒盅,刷了红漆的新筷子,老程说从他记事就没吃过这么厚的席。
把他扶着靠墙坐好,烦了坐在炕沿,云娘和程大嫂在里外忙碌。
“偃月馄饨,偃月馄饨……”,云娘边走边不停的喊,烦了闭着眼睛仔细的听,声音清脆喜悦。
“二叔,尝尝馄饨”。
烦了没睁开眼睛,说道:“云娘,你说一句:傻子,尝尝我煮的偃月馄饨”。
云娘看他一眼,听话的重复一句,“傻子,尝尝我煮的偃月馄饨”。
热泪滚滚而下,烦了点点头,用力抹去眼泪,“好了,吃饭!”。
看众人都看着自己,提起酒壶给每人倒一盅酒,不好意思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