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只有三十来人,不久之前大监出入的随从动辄几百上千,如今全家就只剩这三十多人,这就是官场常态,树倒猢狲散。
安西大院也有一队人在出发,烦了披挂整齐上马,身后是近百骑兵,个个顶盔披甲,刀槊闪亮,马蹄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看热闹的人群远远躲到路边。
待杀气腾腾的马队过完,人群再次合拢。
“杨大帅真是说一不二,说正月二十,就正月二十……”。
“吐突大监就是没事找事,往日里大帅不与他计较,他倒好,蹬鼻子上脸,把人兄弟害死,把全家都搭进去了”。
“你说这事儿是他干的嘛?我怎么听说是被人陷害的?”。
“呵呵,是不是的不重要,大帅兄弟死了八个,总得杀些人不是?他找不出真凶,那他就是真凶……”。
安西兵沿大街向东,守门士卒远远躲到一边,目送他们离开,一个时辰前车队也是从这里出的城。
正午时分,车队被包围,仆人们发出绝望的嚎叫,他们很勇敢,也很忠诚,可这些不足以对安西兵造成伤害。
厮杀或者说屠杀很短暂,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冒着热气,剩下九个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吐突承璀和他的老实儿子,儿子的妻妾,还有一个被抱在怀里的婴儿,一个不缺。
烦了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还有什么话说?”。
吐突承璀往前两步跪到地上,“舍人,真不是我做的……”。
烦了不为所动的看着他。
绝望的吐突大监长长叹口气,无力道:“罢了,是不是的都这样了,咱这辈子害了不少人,也是活该……
只求舍人高抬贵手,饶我孙儿一命,老奴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
烦了面无表情的伸手一指。
小玖等人上前把几个女人拽到旁边,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