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留下许多人,是我退步了,才让那么多白氏门人埋骨在那个地方,最终覆钟师兄苟延残喘,勉强存活,我却安然无恙。”
“此后,我们回到山门,覆钟师兄郁郁而终,他死之前,还是护着我的,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他死之后,我便感受到了山门的冷漠。”
“那是何等的陌生,我又何等的煎熬?”
“若当日,那武陵一脉的父母,或者其余人还活着,或许,我都不会那么痛苦,山门也不会那么的绝情。”
“我,是个罪人,不该苟活,因此,我选择了尸解。”
“可笑吧,即便是那样,我都不敢死,尸解是死,也是活,我是赎罪,也是逃避。”
我没有开口打断韩襟的话。
他,是在讲述,同样也是在诉出内心的苦闷?
或许,从他口中,我就能知道白氏和韩氏当年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至少眼前我已经明白一点,韩襟在关键时刻退缩,才害死了白氏的人。
当年他已然是真人,是什么原因,让他都畏惧后退?
他们,涉足了一个什么样的险地?
“只是,逃避无用,我还是醒了过来,终日饱受煎熬,我每时每刻都在愤怒自己当初的作为,看见祖祠中那些神龛灵位,那些白氏的名字,想着他们历代人对四规山做过的贡献,那怒气就更重,直至尸虫流出。”
“可愤怒到最后,又成了冰冷。”
“有用吗?我再愤怒,一切都不能改变,我又不敢去死,索性就等吧,我打算等到老死那一日,再去山门走一遭。”
“嗯,上一任真人,不,应该是两任吧,四规发现我的存在,他倒还好,要请我出来,我不肯出,告知他,持着真人信物,四规明镜来见我,我会为四规山出手。”
韩襟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他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