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瓒扯了个脸,讥笑道:“他们说,我家三代为官,凭什么让你十年寒窗?”
刘芳同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他也是从寒门士子出身,一生劳碌位极人臣,最终坐到了南京户部尚书的位置。
或许曾经有过热血,或许也心比天高,但如今老了。
时间是最锋利的刀,砍得人无处可逃。
“嘿嘿嘿,但这还不是最可恨的”
王瓒看了刘芳同一眼,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老哥或许对权势不再贪念,但对于儒家正本溯源却一直执念缠身。
他甚至隐隐发现,这个老哥偷偷摸摸供奉荀子,是儒家另一派的传人。
“地方腐吏,无所作为的官员, 对于上方命令糊弄糊涂,欺上瞒下,结党谋私。”
“且不说别的,正德年间浙江要推广桑树种植,这些人就开始扯皮。”
刘芳同听着陷入了沉思,他的老家就在浙江,昔年他也经历过此事,多次上书朝廷。
“朝廷要种桑树,让他们去种,他们说浙江的田都种稻谷去了,没田可以种桑。”
“朝廷发下银两,让百姓改稻为桑,他们说如此大动干戈,不如开辟新田更为妥当。”
“朝廷命人开田种桑,他们又说时间不对,现在种下去桑树长不活。”
王瓒笑了笑,“他们说呀,没准哪天百姓想通了,自己就会去种桑树。”
“砰”刘方同双手攥紧捶向木桌。
“这些憨货,老夫恨不得提剑杀了他们,一群不干正事的玩意。”
“贤弟,别说了,你想如何,我刘某人陪你干了。”
王瓒眉毛一挑,知道自己这位老哥已经上心了。
看来荀子一脉,都对不干实事之人深恶痛疾。
老祖宗怼天怼地,批百家,骂儒生,后代弟子也是一个脾气。
“老哥,不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