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琼愤怒无比,下意识的骂道:“贼子安敢如此!”
朱厚熜坐在御座之上神情莫名,俯瞰着下方众臣百态。
心中没有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快感,他想到自己是否也有可能是被人所俯视的。
思绪只是一瞬,朱厚熜随即从御座上起身,问道:“诸卿有何办法?”
事情到此,杨廷和心中的欲火已经彻底熄灭,他不能不佩服朱厚熜的手段。
在白莲教叛乱面前,士子跪谏又算得了什么?
解决不了问题,就把问题弄大,大问题总有人能解决。
他和费宏对视了一眼,彼此皆已了然。
小矛盾不好解决,那就用大的矛盾掩盖。
杨廷和知道江南的文人成不了气候了,但礼争还有机会。
只要,只要叛乱过去!
朱厚熜却不可能如了他的意。
问话之后,众人久久未有回应。
皇帝当堂质询,白莲教叛乱为真无疑。
发生叛乱自然要平叛,而对于平定叛乱这样的大事,朝廷早就有了相应的规章流程。
只需按章照办即可。
现在皇帝当堂质询,他们却对此一无所知,不正是陛下要借此发泄怒火吗?
百官莫不作声,他们能干什么。
去当出头鸟,接受皇帝的怒火?
张璁正想发言,却被王阳明一个眼神止住,随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朱厚熜冷笑一声,“尔等食君之禄,自当思君之忧,为何此刻竟不发一言?”
他将龙袍一甩,质问道:“朝堂诸公的脑袋,都在想的是如何争名夺利吗?”
“陛下,臣等有罪!”众臣齐声。
朱厚熜缓缓走下御座,故作无奈地叹息道:“众卿不能为朕分忧,但大明的江山却扛在朕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