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再过几日,次儿就要回来了。”
“啪”
梁储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案上,茶盖落地应声碎裂。
“这个逆子,不好好在边军效力,偿还罪责,跑来京师作甚?”梁储的神色冷了下来,脸上的皱纹也变得更深。
“咳……咳……”他一股恶气压在胸口,多年的肺疾再次被引动,一时咳个不停。
梁储的身体不自觉地随着声音弯下,老妇人赶忙上前过来搀扶。
梁储却轻轻将他推开,“不用,老夫的身子骨还行。”他强忍着剧痛,将身体坐得板正,右手微微倚在扶手上。
老妇人手中的佛珠一顿,喘着的粗气也略微平复了些,看梁储无甚大碍,便离开了书房。
看着发妻的身影逐渐远离,梁储的背彻底弓了下来。
他来到书案前,翻出书堆下的一封密信。
他用竹签将信上的火漆挑开,一字一句看了下去。
良久,将信直接丢入屋内的碳盆,在徐徐飘起的浓烟中,他仿佛变得更加苍老。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
次日清晨,天光正好,朱厚熜下了早朝,就来到御花园内漫步。
过了几个回廊,恰巧看到蒋太后抱着朱厚烽,在四角小亭内赏景。
蒋太后面容柔和,但眉宇间却有一股掩盖不住的英气,曾经的将门生涯和岁月一起为她留下了痕迹。
朱厚熜闲庭信步走了过去,拱手道:“母后!”
“熜儿,快过来,让母后好好瞧瞧,这几日倒是瘦了。”
朱厚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母后来京之后,朕心中喜悦,饭也就吃得多了!”
“好好好”蒋太后转手将手中的小孩递给了一旁的贴身侍女,双手自然地握着朱厚熜。
他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