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仪的手滑下去揽着裴长恭的肩膀,稍加了几分力将他扣在怀中:“无妨,只是耗力稍过,我为他调息一回即可。”
裴澹月这才放下心,目光一转,落到了裴长恭手中灼艳红莲上,登时秀眉一扬,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惊艳与惊喜:“二叔,这……就是离火之种?”
裴长恭“嗯”了一声,随手一抹,聚来云气成匣将红莲纳入,递给了裴澹月:“火种中封入了七七之数的紫焱,足以应对北地兵灾所需。”
裴长仪接着道:“为父与你二叔有事要谈,你且去吧,也不需引来人往紫盖顶见我。”
裴澹月全然不知裴长仪这几日里忽倏来去之事,闻言立刻点头:“女儿会好生安排。”又搁下剑鞘看了看格外沉默的裴长恭,犹豫了下还是不太放心叮嘱道,“二叔,房中备下了药,你记得吃了早些休息。”这才捧着云匣,姗姗去了。
“月儿纯孝。”目送裴澹月离去,裴长仪笑叹了一声,“为人父母,难免长忧儿女百岁未止。”
裴长恭手腕一动,插在地上的东皇锵然还鞘。他抱剑在怀,牵动了一下嘴角向前走出两步,才道:“你此刻忧她,何时忧己?”
“是我毕生夙愿,有何可忧。”裴长仪摇摇头,看了下自己空了的臂弯,索性负手于身后,仰头望向天际绯月。风火尽收,烟水重来,须臾已复旧观的洗心流佳景如梦,绯红透明的月光落在眼中,他却皱了皱眉:“有人闯入了洗心流?”
“是前几日之事。”裴长恭这才转身正眼看他,“来人自称冉无华,似巫似卜,颇为神秘,我也未能看出他的出身。只知此人无论修为来历,皆是不凡。”
“不请擅入为贼,你倒是青眼有加!”裴长仪轻哼,又望向空中。高悬明月如红玉之盘,受他目光遥遥凝注,内中隐约竟生出几分光影变幻。那片光影似是而非,不入第二人之眼,不过裴长恭显然对其有所知晓,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