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眼斗口,其实就是看谁鉴宝本事更胜一筹。
一般是摆上六件货,四真二假。
让双方断成色,论品相,说来历。
“六件货,分别是一瓷碗、一张画、一铜炉、一印章、一断碑、一金盏。
由何家出三样,鲁家出三样。
掌眼过程,没啥好讲,反正是老朝奉赢了,鲁家大老爷自愧不如,将三件价值不菲的好货,输给何家。
事情到此本该告一段落,但鲁仲平喝茶的时候,他带来的那位荣华斋师傅惋惜地说了一句,自己最擅长认墓葬冥器,从未失手过。
家父一时没防备,于是就把那件朱雀灯,再添两样,让荣华斋师傅过手。”
何敬丰娓娓道来,徐子荣拈着干果边吃边听,白启斜斜靠在窗边座椅扶手上,随口接话道:
“鲁仲平用仿的赝品,换了他想要的那盏朱雀灯,对么?”
何敬丰心下诧异:
“白哥如何晓得?”
白启嘴角一扯,古董行当,鉴宝是内功,造假是外功,想要做大做强,必须内外兼修。
这鲁家大老爷玩的手段也不新鲜,无非就是“调包计”。
“提出切磋,故意输了,再提出比一场,最后以假换真……鲁家大老爷心思深,作伪的手段也高,朝奉都没能瞧出端倪。
倘若不是三個月后,那人赎回传家宝,却称拿到的是赝品。
因为原本的烛扦材料为一种名叫‘青桕’的树籽,由此提炼做的皮油。
道丧之前,青桕树籽成了稀罕物,极难寻见,故而让赝品露了破绽。
何家自认砸了招牌,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事后家父登门见过鲁仲平一次,对方矢口否认。
经过这桩风波,何、鲁两家从此断绝来往。”
何敬丰叹道。
“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