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正厅拢共已经入座八人,俱是放在各行当一言九鼎的魁首。
他们各执一词,渐渐吵嚷,动静传到外面,引得众人伸长脖子,好奇到底发生何事,竟能让这么多位大老爷争得相持不下。
“义海郡要再添一把交椅?”
“何家跟宁海禅徒弟搞到一起了!”
“啥时候打起来,兵匠行的郑大老爷,年轻时候也是高手哩!
“拳怕少壮,估计不是白七郎对……”
因着扯不出个结果,渐渐闹哄哄,乱纷纷的灵堂,忽地如同冰天雪地,一股股寒意凝结气流,让众多行当的大老爷脖颈微微泛凉。
“此子当真想要动武不成?”
“老郑,老冯,你俩好歹是三练大成,应当挡得住小辈吧?”
“这是道术,神魂镇压……”
随着灵堂静下,众人齐齐望向那个始终未曾出声的玄袍少年。
后者身姿挺拔立在中央,环顾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忽地笑道:
“你们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白启毫不掩盖他的轻蔑,眼神睥睨,眉心聚拢成团的晶亮念头映照本心,散发极为剧烈的有形波动,使得灵堂如同冰窟。
紧跟着又道:
“何世伯想要抬举我,让我踏进义海郡十三行的圈子,敬丰兄觉得我有能耐,坐得住武行的头把交椅,七郎很感激,在此谢过。”
他双手抱拳,对着何礼昌、何敬丰分别行了一礼,旋即目光冷冽掠过其余人。
“听说十年前,义海郡统共有十七行来着,敢问各位,其他四家怎么没了?”
此话一出,一众大老爷顿时脸色铁青,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但白启这一声问,无疑是让入座各家挨了一记响亮耳光。
“十三行?照我看,还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