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融眯起眼睛,心想:
“要不要演得过猛些,直接拿下这个叫罗长顺的鱼档管事,打个二十大板,逼白七郎出面?可若这样的话,赔礼道歉未必摆得平……”
长顺叔毕恭毕敬把厚厚一摞账目呈给官兵,再由其奉上,陶融粗略翻看,心不在焉。
他本意是寻衅找茬,就算没毛病,也得挑出刺,否则唱不好白脸,又如何让唱红脸的陈昭顺利登场。
“鱼栏的管事可在?你偌大一个鱼档,日进七八百两银子,人手不足百,只靠打渔就有这么丰厚的收入?欺负本官不会算账么?”
陶融环视一圈,最终还是打算富贵险中求。
陈昭画的大饼委实太香,似他这等武将,若无够硬的靠山,这辈子做到校尉已经到顶,难以更进一步。
如果投入银锤太保裴原擎门下,日后到六镇博出一份前程不难。
退一万步讲,民不与官斗。
即便自己得罪了白七郎,事后放低姿态赔个罪,还能被揪着不放?
“来人!”
陶融也是杀贼见血的军中精锐,心念一定,便不再瞻前顾后:
“把罗长顺先拿下!鱼档船只全部扣住!再来两个税吏,将账目查验干净!等弄明白了,再放!”
两个官兵闻言,当即压住长顺叔的肩膀,使其膝盖弯曲,跪伏下去。
“嚯!长顺怎么被抓了!”
“莫不是死脑筋,没给孝敬,得罪军爷了?”
“赶紧给七爷报信,船只不能下河,多耽误做生意!”
“民不与官斗,赶紧让七爷摆一桌酒……”
乡民议论纷纷,无不骇然,对于他们来说,郡城军官的威风,比三大家的老爷更重。
触怒后者,最多没了生计,可要惹恼了前者,便是杀头大祸。
“阿七!”
眼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