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取生员,再授童子箓,从道童步步高升,做到独领府郡城池的道吏、道官,已是光耀门楣。
“七少爷,老奴瞧着陶融气势汹汹,恐怕来者不善。”
羊伯提醒道。
“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宁海禅可在黑河县!没见我最近都不敢登白哥的家门么,就想着万一撞见那尊凶人,吓得两腿发软,当场便给跪下。”
何敬丰眉头微皱,他记得陶融还不是米行陶家的长房出身,一個骁卫校尉,妄图抖搂威风,未免有些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下乡收税这种小事,何须总领一营的校尉出面,大张旗鼓,所图不小。”
羊伯到底是老江湖,嗅觉灵敏,发现不对劲。
“唔,言之有理,陶融才到黑河县,就问鱼栏的管事……他靠山有多硬,挡得住宁海禅的一拳?”
何敬丰琢磨片刻,捏着下巴:
“黑河县庙小菩萨大,陶融若没打听清楚,真以为白哥是个普通的鱼档老板,绝对要踢到铁板。”
……
……
“你是白记鱼档的管事?渡口、埠口、渔盐,如今都归你们负责?”
陶融斜睨一眼,俯视下方作揖的长顺叔。
黑河县本地并不设衙门,由着鱼栏、柴市、火窑三家担当造册收税。
郡城的税吏下乡,只管清点人头,然后逐一查验,收取足数的米粮或者银钱,至于家境殷实的富户商贾,则又是另一番算法。
里面的操作空间很大,这也是地头蛇不愿意得罪税吏的原因。
“回大人的话,渡口还未转到鱼档名下,至于埠口,咱们暂时只负责东边这块,这是人口册子,渔民渔盐皆详细记录。”
经过一段时间的打理生意,长顺叔更显稳重,不似寻常乡民,见到官老爷说话结巴。
“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