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灵儿也未起身,她见着周围嘈杂,好似觉得不方便表态,数次欲言又止。
何敬丰则站于一旁,跟到场的甲长、里长、保长交待几句,让他们把钢刀收起,作为凶手罪证。
“是否要请县城的仵作验尸?”
保长没啥眼力劲,主动追问。
“大可不必。”
晁三井板着脸道:
“依照白七郎的详述,祝五郎是解手之时,赤眉贼人暗中偷袭,将其刺杀。
等白七郎赶到,祝五郎已经倒地不起……前因后果一目了然。”
年近花甲的里长人老成精,瓦岗村靠着火窑才有饭吃。
郡城的老爷再怎么一手遮天,也未必挨到穷乡僻壤。
他冻得牙齿发颤,仰头道:
“晁窑头说得对!我前些日子还听乡亲提及,山里疑似有一窝赤眉贼,村里连着几天丢失鸡鸭!”
甲长愣了一下,旋即附和道:
“不错,攻打县城的贼人四下流窜,咱们早就盼着白爷剿匪!
白爷来了,青天就有了,瓦岗村也太平了!”
白启顶着团副的名头,颇为好使,黑河县卫队经过武行整编,已经初见成效。
由好些内门武馆的亲传弟子统率领队,扫荡百里之内的溃散匪徒。
那道坐在圆凳的挺拔身影徐徐起身,目光掠过众人,声音仍旧沉静有力:
“此事就这样定了,祝五郎之死,系赤眉贼人所害。
我会让何七郎写一封信捎回县城,再纠结三百号人,与火窑一同进山剿匪。
另外……”
白启目光一顿,轻轻落向勉强保持镇定,眼中却有些彷徨的祝灵儿。
“赤眉贼人尚未落网,难保他们杀一个回马枪。祝小姐,要不派人护送你回县城?”
祝灵儿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