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就可知何敬丰瞧不起何文炳,乃理所当然。
前者出自长房,正妻原配的嫡长血脉,后者追溯父辈来历,充其量是个贱妾生子,并不比所谓“婢养的”强出多少。
倘若何文炳进郡城,想要拜访长房一脉,都得被小厮从后门领进,否则就叫乱了规矩。
总的来说,除非偏房旁支冒出一個上三籍的好苗子,撑起这一支的名望,从而传续两代以上。
如同道丧之前,传说的“七宗五姓”,其中便有清河崔与博陵崔,不然难有出头的机会。
所以,何文炳这辈子最大的念想,就是把自家儿子培养成才,争取踏进义海郡何家的正门。
“七少爷真个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
被称作“羊伯”的老管家拍马奉承道。
“一个绝后的糟老头子罢了,有啥好忌惮的。”
衣着华贵的何敬丰浑不在意,缓步行于风雨长廊:
“给他面子,才叫他一声何三叔,不给面子,我刚才就让他入土!
要我说,何文炳窝在黑河县当地头蛇太久,脑子昏掉了。
养出一条反咬自己的白眼狼不说,还让一帮破落户似的武行师傅骑在头上,丢了何家的脸面!
若非瞧着每年稳定上供一万两银子的情分,父亲才懒得搭理,派我过来收拾残局。”
羊伯揣着手,腰身始终保持半弯的姿态,笑呵呵道:
“何文炳办事能力不差,黑河县好歹也是义海郡方圆三千里,最大的乡下地方,他能混出名堂,可见有些手段。
此人蠢在心思太多,妄图自立,盘算着搞出个黑水何,跟义海何叫板。
老爷数次提及,可以帮他组建船队,聘请高手,把生意做大,冲进怒云江……结果何文炳每回都在搪塞,支支吾吾,不愿接受。
也难怪明明有义海郡何家做靠山,却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