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妹妹,妹妹七岁就给爹娘卖了,让一大户买走做童养媳。
她被接走那天,哭着喊我名字,我拎着一把镐子就要冲出去,把妹妹抢回来。
我这人牛脾气,发起狠,我爹都拦不住,最后是我娘,她一边抹泪一边追我,家里实在没办法,四五张嘴巴等着米下锅,若不卖了妹妹,根本熬不过大雪封山。”
白启沉默着,他刚到这方世界,也曾有好几次,险些跟阿弟死在寒冬腊月。
“打后面我就使劲干活,一个抵两个,想着多攒钱,早日送两个弟弟去铁匠铺子学手艺,再把妹妹赎回来。
矿山里头深,啥玩意儿都有,有一次,我爹和我叔挖出一块婴儿拳头大,亮晶晶的石头。
我爹有些见识,觉得这是宝贝,必须偷偷昧下,他跟二叔一合计,决定由二叔吞进肚子,装作腹痛被我和爹搀扶着看大夫。
那石头很重,二叔离开矿山,肠子都破了,他让我爹刨开肚子,把东西取了。
到时候换来的银两,分一半给他婆娘和小儿子。”
老刀讲着这些往事,语气平淡,并无什么波动,好像落在肩膀上的风霜,随手掸去便是。
可字字句句,分明透出血淋淋的色彩。
“我和我爹走了四天四夜,才到义海郡,身上拢共三十文钱,交了二十文进城。
我爹找当铺问价,老朝奉一见那东西就两眼放光,开价五十两。
本来是要答应,但我上茅房的时候,听到两个伙计说什么‘灵石’、‘贵比金子’。
于是就拉着老爹离开,打算通过其他门路献给排帮……”
白启好像猜到结局,两个大野乡的挖矿山民,贸然找到鲸吞义海郡的大势力,要么被底下人吃干抹净,要么得到横财暴富再被打劫。
“我爹留了个心眼,接触自称排帮管事的买家时,没带那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