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诸乐耘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可奇的?咱们大乾的这几个王爷,一个个的可都是‘人中龙凤’,非但精于拉人结党,还能抢着开店挣钱呐!之前的老六开了家妓院,生意那叫一个好,几乎是冠绝长安,如今的老十又开了家酒馆,想不到……”他抬头四望,只见乐坊内几十张桌子,此时哪里还有位置闲着?“这店里的生意竟也是不遑多让啊!”
诸乐耘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又接着侃侃而言道:
“张兄,他们老李家的子孙,真可谓是行商之奇才呀!设若让你经营这么一家酒楼,你如何能做到生意如此之兴隆?张兄请看,这几十张桌子,客人流水一般吃个不停,稍有位置空出,立时就被别的食客抢去,这样一天下来,那得有多少银子可赚?这样一年下来,又有多少银子可存?这简直就是一座看得见的金山呀!看不出,这位越王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想不到竟有这般赚钱的好手段,诸某可真是佩服啊,佩服之至!”
“诸兄,你小点声!”张木烨举起酒杯,下意识地挡在自己的面前。
“诶,没事!”诸乐耘笑着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这京城的耳目,不都是你张兄的手下么?你我在这闹哄哄的酒楼里说话,张兄又何须多虑?今日只要不是皇上亲来,任谁也休想动得了你我!”
此时的诸乐耘,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只见他满面尽带潮红之色,神情意态已是肆无忌惮。他手举酒杯,一边不断为自己斟酒,一边一杯接着一杯地下肚,待说到“今日只要不是皇上亲来,任谁也休想动得了你我!”之时,面上神色则更是得意之极。
张木烨见诸乐耘兴致颇高,便也跟着连连与之碰杯。他一边喝酒,一边环顾四周,只见酒楼中尽是些市井之徒,这些人只顾饮酒大笑、喧哗吵闹,哪里会有人来留心倾听他们二人的对话?
他心下亦不免暗暗摇头,心道我堂堂一个北安平司的千户,何必如此地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