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吩咐赵三马驱赶那批流民,兴许就是得了张木烨授意,心念及此,他当即说道:
“张兄,这些人毕竟已是肢体残缺,命运对他们已然不公,他们辗转千里来到京城,原只不过为讨一口饭吃而已,就算他们动了些心思,可他们到底还是可怜之人啊?”
张木烨没有急于同徐恪争辩,他拿起筷子吃了好几口菜,又伸手示意徐恪动筷,待两人一连吃了好几口酒菜之后,这才侃侃而言道:
“徐兄弟,你是被他们的这一身苦相所迷呀!你想想,这些人因何会断手、断脚,还有眼睛被挖了一只,鼻子被割了半个,耳朵也没了一只?”
“难道,他们都是些因罪受刑之人?”
“对呀!与其说他们是一批流民,倒不如说他们是一批罪犯!他们因罪受刑,一个个都成了肢体残缺之徒,却还要苟延残喘,不知是谁人出的主意,竟会聚拢到一起,来到我大乾之京城,且还要在皇城根里,天子与文武百官必经之地,每日里不停地出乖卖丑。他们这不是在讨要赏钱,这是在给天子抹黑,在丢我大乾的颜面!”
“这……”对于张木烨所言的这一节厉害,徐恪倒真的是没有想到。他有心辩驳几句,却忽觉张木烨所言也不无道理。
“兄弟,我听吉康讲,你今日在兴道坊那里,喝退了卫里的手下,还当众默许了那十几个流民,你还掏了几两银子给那个女的……做哥哥的知你是一片善心,然你也要仔细想想,他们若只为几个赏钱,长安城有的是地方,又何必赶到最要紧的皇城根里呢?再者,他们若只是要几个馒头聊以活命的话,每日几十个铜板就够了,这几十个铜板,天下各府,哪里没有?又何必定要赶到这京城里来?!”
徐恪听得张木烨所言,心下不禁一凛,他心道,自己刚刚在兴道坊喝退手下之举,一转眼就已被张木烨尽知,看来,日后自己人在青镜司中,一言一行,怕是均逃不过张木烨的耳目了。
“张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