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鱼心里一慌,哪还顾得上生气,忙将他拉住,双手环住他的腰身,不敢再碰他的伤,“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说着,眼圈又是一阵通红,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男人露着青筋的手背上。
可她哪知,他现在浑身上下到处都疼,碰哪儿都是一样。
燕珩却是个极能忍耐的人,小姑娘的眼泪像一把火,在他手背灼烧。
他再次倾身向前,贪念着她身上久违的味道,轻轻把她抱住。
傅嘉鱼这次没有推开,下巴搁在他的肩窝上,彻底哭了起来。
燕珩抬起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昭昭哭什么?”
傅嘉鱼恼羞成怒,“你都要死了,我还不能哭吗?”
燕珩轻笑,眸光往她小腹上看去,看到那隆起的肚子,心头酸涩无比,仍不住伸出大手颤巍巍的落那上头。
傅嘉鱼稍微挪开身子,不许他碰自己,眼睛发红,死死瞪着他。
燕珩无奈,只得解释,“我燕珩这辈子只喜欢傅嘉鱼一人,暂且将江氏留在宫里,只是因为她的血能缓和我的病痛,那日中秋夜宴,我不过只是想让她故意气一气昭昭,并未有要立她为太子妃的意思,我原想着……再过两个月……我也差不多该……”
说到这儿,他没直言提那个字,转了个话题道,“我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帖,疏星与莫雨的赐婚圣旨就放在那边的箱笼里,等阿姐回来,我会将太子的位子让给她,将来阿姐做大炎的女帝,也能继续照料着谢家——”
傅嘉鱼安静的听着,冷笑一声打断他,“我曾经对你说过,莫要小瞧了我,你现在是不是以为你自己很伟大?为了我们母子两个,自己一个人默默去死?你以为你伤透了我们,我们便不会为你的死亡难过,然后等有一日悲伤被淡忘,我们继续活下去,等到我们死了,都到了阴曹地府里,见到你,你才对我们说出真相,让我们后悔,让我们内心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