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约白律师,大戏该拉开帷幕了。”杨宴如看着老赵平静地说着,好似接下来她要掀起的风浪,她丝毫不在乎。
老赵站在贵宾厅前,透过透明玻璃看着窗外起落的飞机,他心里灌满了说不出的复杂感受。
2007年的夏天,赵明成背着一个破烂书包,走着山路坐了三轮倒了两趟大巴才登上绿皮火车,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才来到了南方政法大学。
赵明成全身上下就一个五百块人民币的布包和证件被死死缠在腰带上,洗到像破蚊帐一样的t恤衫,和军绿色裤子,两天没洗澡浑身上下还冒着一股馊掉的汗臭味。
办入学手续的时候,被人一脸嫌弃。
赵明成走进四人寝室,他们班唯一一个四人寝室只分配了三位同学,徐映松正在收拾书桌,看见老赵走进来,大方地同他打招呼,而周秉文则皱眉看着他,下意识捂了捂鼻子,指了指厕所道:“兄弟,你先去洗个澡吧!”
赵明成脆弱的自尊心,一下子碎了一地。
徐映松瞟见他破烂书包里没几件像样衣服,立刻就从床上拿下来还没拆封的球衣递给他,说道:“换上换上,等会打球去,队服!”
赵明成刚想说他不会,徐映松立刻堵了回去:“不回我教你,球队缺人,赶紧去!”还把沐浴露、梳子、毛巾统统塞到他怀里,说:“球队里发的,我答应了学长再找个人,把他这份都领了,你就当帮我个忙吧!”
周秉文看破不说破,继续叠衣服。
虽然,后来三个人成了好朋友,但是徐映松在老赵心里一直都有无与伦比的地位,第一双伸过来的手,第一次的善意,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老赵回头看了杨宴如一眼,甩手离开。
他心像是被锤子反复砸,一阵一阵剧痛。
车轮滚滚向前,尘埃消散,就算有人见过尘埃透过的阳光,尘埃曾经的模样,会有几个人记得,又有几个人,为尘埃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