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杨宴如没有再生过徐映松的气,但也不太搭理他,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杨宴如比以前沉默多了。
她狠狠心想,哪怕是明天就去美国都无所谓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杨宴如生日那一天,只有沈致尘给她送了礼物,徐映松仅仅在回家路上干巴巴说了句,生日快乐。
她像个四大皆空的高僧,随手摘了校园花坛里的月季,拈着花瓣温柔笑了笑,没有然后了。
对于即将到来的分离,倒计时的每一天,都显得很珍惜。
一转眼已经到了五月底,联考成绩出来之后,这是高考前最后一次重要考试,基本上不出意外,与高考最终的成绩不会差距太远。
出分数那一天,杨宴如格外开心。
她比之前已经高了四十多分,达到了中山大学医学院在重庆理科的录取安全线。中山大学是比南方政法更好的选择,而且中山大学医学院在全国临床医学排名前十,如果搏一搏,似乎可以妄想一下北大医学院,她试探了父亲的口风之后,至少中山大学是一个可以谈一谈的选择。
最后半年,能提高这么多分数,在整个年级都是一件极为瞩目的事情,只有杨宴如心里清楚,她如果不咬牙往前狂奔,只有远渡重洋。她知道普林斯顿排名世界前六,是八大常春藤之一,在那个年代,是胜过清华北大的选择。
我们都很容易迷失在一声声考上大学就走上人生巅峰的口号里,杨宴如逼着自己上知政策天听下解中美经济大环境,渐渐的,她好像朦胧地看到了人生的轮廓。
大学意味着社会身份的起点,专业就是未来就业半径,考上大学后还有另一番更惨烈的搏杀,而这搏杀是轻松还是艰难,就在于此时此刻的选择。
她已经确信,留在国内做医生,是一个比去美国名校读生物更好的路。生物作为生化环材四大天坑,读完之后如果回国面临就业难远不如本就留在国内做医生安稳,而留在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