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一点都不带客气的,满办公室弥漫着辣椒和螺蛳粉混合的味道,简直是生化武器制造现场。
周秉文刷着手机,无动于衷。
姜炎索性埋头苦吃,赶紧吃完,这个社死的一天,真漫长。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在喝了酒之后的第二天,不点碗清粥一时兴起要吃螺蛳粉。姜炎心想,自己这个脑袋不如寄回去,让爸爸找隔壁神外大手子们修一修。
“我跟几个银行债权人都大概问了下,最好我妹能主动撤了强制过户裁定申请,她觉得陈永宁付出了一切,她不忿,很难劝啊……”周秉文叹气。
老赵嚼着猪血,鼓囊着腮帮子,说:“是我,我也不忿!像你们这些资本家,搜狗一搜全是你们。我就问一个问题,代持还原的条件是什么?杨总做事的风格,条件先行。”
“二期临床申报还原一半给我姐,上市则还原另一半给我侄女。”周秉文把条件徐徐摊开,差不多今天他来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
姜炎没有听到他们前面说话的部分,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老赵,老赵指了指周秉文,周秉文心领神会,向姜炎补充了一下之前他们聊天的部分,姜炎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好可怜的陈医生。
这就是律师办案的常态,永远有层出不穷的水下之鬼,你看到的,你以为的,和事实的十万八千里之间还隔着一条银河。
“这个问题很简单,如果杨总吞了代持,周昙势必不会同意撤回,但如果杨总肯还原代持,跟周昙自然有的谈嘛!”姜炎吃完,把螺蛳粉盖上盖子,临出门去扔垃圾前,说了这么一句。
道理很简单,周昙不信杨宴如会还原代持,杨宴如也不信周昙会撤申请,就像两只鸟扯着一条虫子,都在赌对方先松口。
姜炎回来的时候,周秉文给她倒了一杯茶,她不管不顾一口闷,结果烫得整条食管火辣辣的疼,登时烧心烧得她说不出来话,脸憋得通红,一口气上不来,她感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