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陆曈分明是被针对了。
这么惨,林丹青都不好意思继续针对她。
连那些敌意的小心思都令人愧疚。
“后来我就想,你这般被医官院打压,根本不是我对手。我为什么要拿你做对手呢?胜之不武。而且,”她眨了眨眼,“你还告诉我‘射眸子’的解药。”
陆曈摇头:“解药是你自己制出来,与我无关。”
“那也是你告诉了我方向!”林丹青把陆曈跟前的酒坛子往她身边一推,“所以我请你喝酒表示感谢了嘛!你怎么不喝?”
陆曈:“……”
她拿起酒坛,也低头饮了一口。
很酸。
林丹青却满意了。
风天雨夜,青梅酒热,满桌热腾腾的下酒菜,她平日总是高束的马尾全部披散下来,垂落在肩头,歪着身子靠着矮榻,如年少时依偎在床榻上说悄悄话的小姐妹。
她捡起一颗花生米往嘴里一丢:“其实我不喜欢每月旬休。”
“要不是姨娘在,我根本不想回那个家。我不想看见我爹,也不想看见两个嫡兄。”
“他们总是问我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医官院中又来了什么人,去奉值时有没有结识新的官家,同院使关系可有亲近,将来能不能得后宫娘娘们的青眼……
归家后的闲谈不是闲谈,是另一种考习功课罢了。
“你别看我旬休回宿院,大包小包装的全是零嘴衣裳,可我觉得还不如你的青壳鸡蛋。”林丹青低头用筷子戳着碟子里的花生,花生圆溜溜的,被她胡乱一戳,散的到处都是。
“那日旬休,我说你若无处可去,不如去我家。其实,我当时可害怕你答应了。”
“你那么聪明,要是来了我家,一定立刻就能察觉我不如旁人说的那般好……那多难堪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