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赵姨娘,抬手啪的一巴掌抽在赵姨娘面上,道:“贱婢,在我面前也敢端坐了?”
赵姨娘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到底束手起身,规规矩矩站在了一旁。王夫人冷哼一声,也不理她,自顾自的进了里间。
赵姨娘欲哭无泪,怎么到头来还是太太来磋磨她?
那门前看守的婆子本就是王熙凤的人,转头儿便将此事传了出去。待平儿纳罕着与凤姐儿说过,旋即便问:“奶奶怎么笃定太太定然能治得住赵姨娘?”
王熙凤笑而不语,左右都是狗咬狗,谁治住谁不一样?凤姐儿心下还巴不得两败俱伤呢。
却说这日早朝,巡城御史徐晟上疏,弹劾王子腾管家不严,纵其子王强夺慧纹炕屏。
圣人大怒,摔了御砚放话要将那大不敬的八人尽数砍了脑袋。北静王水溶等纷纷出列求肯,好不容易方才将此事遮掩过去。太子虽观望风色,这日却不曾动作。
又一日,太子终究遭受不住手下人鼓动,出列上奏圣人,恳请圣人仁慈,念在那八人不过是初犯,从轻发落。
皇帝是政治生物,哪里会无凭无据的发火?政和帝抓着国丧期间聚饮招妓一事大做文章,为的自然不是区区几个不成器的勋贵子弟。
待过得几日,朝堂上反复拉扯一番,罪责到底定了下来。念在这八人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王仁、王领八十大板,自国子监开革,永不叙用;另,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鲸免职;王子腾官降三级,仍领九省统治之职;景田侯之孙巡城兵马司裘良革职。
明眼人都知,圣人一早就瞧着巡城兵马司裘良不顺眼了,此番正好寻了由头,换了圣人信得过的臣子履职。
政和帝下得朝来,回得西暖阁里愈发不安。这才几年,太子竟一呼百应了?且听闻北静王、王子腾的与太子多有往来,这内中有没有密谋结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