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了,先将眼前这一关过了再说吧。我若成了王府长史,想来朝廷多少会留些颜面,那案子说不得就压下了。”
妇人便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那曲嬷嬷听了墙角,知道此时不好入内,因是便轻手轻脚回返了西厢。
进得内中,瞧着傅秋芳,曲嬷嬷就有些神色不对。她是傅秋芳的奶嬷嬷,为人虽粗鄙了些,可到底奶过傅秋芳,想着此番要去给仪宾做外室,这心下就有些不忍。
傅秋芳纳罕着抬起头来瞥了一眼,见曲嬷嬷神色古怪,问道:“嬷嬷怎地这般瞧着我?”
“没,没事。”
傅秋芳本就聪慧,见其神色不自然,当下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压低声音问道:“方才,嬷嬷可是听到了什么?”
“这——”曲嬷嬷沉吟着,不知该不该说。
傅秋芳恳求道:“我自幼没了父母,是吃嬷嬷的奶长大的,待嬷嬷如亲生母亲。嬷嬷,不拘听了什么,好歹要告诉我一声儿啊。”
曲嬷嬷心下动容,叹息一声道:“姑娘,我就是说了你又能如何?”
当下曲嬷嬷将偷听来的说与傅秋芳,傅秋芳如遭雷殛,呆了半晌,旋即红了眼圈。
“他好狠的心啊!”
起先攀高枝,耽误了傅秋芳几年也就罢了;其后谋求嫁给贾政以待来日做继室,这也罢了;如今……如今竟要她给那仪宾做外室!
谁不知忠顺王那位郡主极为跋扈,郑仪宾只去了一遭锦香院,那郡主便命人将锦香院打砸了?
若得知自己做了外室,哪里还有命在?
曲嬷嬷既然说了出来,总要为傅秋芳考虑,因是思忖着道:“姑娘若想活命,不如……赶紧跑吧。不拘去哪儿,总好过被郡主生生打杀了。”
傅秋芳含泪应下,当即主仆二人拾掇了衣裳、细软,曲嬷嬷趁着夜色将那老下人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