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吐着信子,发疯般啃上他后颈的肌肤……
唐少恭咬牙,“你疯了?”
“我不该疯吗?我最有资格疯了……”李桑若握住他,紧紧的,笑得恣意至极,“你害了我一辈子呀,不该管管我吗?”
一切都有些乱套。
宫门森严的守卫撤去了,庄贤王府的禁军也没了踪迹,京畿大营里原本蓄势待发的重兵,也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仿佛这场危机,没有发生过一样。
崇政大殿白幔垂地,在冷风里徐徐飘动,森寒无比……
冯蕴亲自操持了天寿皇帝的大殓。
那个把玩风铃,期待地盼着她,唤她“娘子”的孩子,化成了一个庄严肃穆的庙号,从此定格在皇陵。
从皇陵回来,冯蕴简单地洗了个澡,身子便开始发热……
她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生过病了。
这一烧,前世今生所有的空虚、无助、失落、遗憾,通通席卷过来,烧得她大脑昏昏沉沉……
她累了这些日子,没有好好歇过。
躺下去,便想睡个昏天黑地,不省人事。
“小满,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这会儿裴獗入宫去了。
宫里在筹备新帝的登基大典。
十日后,庄贤王元寅便要在崇政殿即皇帝位。
国丧后有新帝,西京百姓又添谈资,冯蕴整个人软绵绵的,提不起半分力气,仿佛多思考一下,脑子就要从中炸开似的。
思绪晃晃悠悠,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一串风铃……
她记得那年的飨宴之礼,元尚乙扑入她的怀里,孩子看母亲一般殷切的目光。
他搂紧她,说,“你要是我娘就好了,你要是我娘,我便可以每天看到你了……”
他还说,“娘子,我想回花溪。你带我回花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