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一步,“疯了?这样看着我?”
裴獗不说话,慢慢靠近过来,挡住了冯蕴眼前的光,也仿佛夺走了她的呼吸。
屋子突然就变得逼仄起来,她仿佛被塞入了一个密封的空间里,除了眼前的男人,再没有任何的东西。
他的脸慢慢凑近,但不知是不是伤口牵扯,他速度很慢,好一会儿,坚毅的下巴凑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触。
有些热。
冯蕴一惊,身上像是着了火似的。
男人呵……
怎么看书也无法清心寡欲。
莫不是看了什么……
冯蕴一惊。
想到那些不便示人的书籍,思忖片刻,眼神乱瞄,以确定自己有没有收好,是不是被裴獗发现了……
怪尴尬的。
“将军?”她撑在裴獗的胸膛上,“晌午了。”
该吃饭了。
裴獗没有应她。
呼吸就落在头顶上,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不难闻,却令她心乱如麻。
冯蕴低头。
原是想回避。
然而,养伤的裴獗在炎热的夏季里,穿得实在太薄。
轻软的袍子半敞着,隐隐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肌,腰腹以下的薄薄衣料,掩不住那一身完美如铸的身形,紧窄的腰,结实的腿,中间有清晰可见的隆起线条……
冯蕴看不见更多,脑子却无端浮起那青筋盘扎的狰狞模样。
男人的气息突然压下来,裴獗啄了一下她的额头。
蜻蜓点水一般。
带着低哑的声音,黏黏糊糊的,像羽毛般轻轻刮过她的耳膜。
“蕴娘书斋,俱是好书。”
一本夏日春宴图,从他宽袖里露出一角。
宴是好宴,人是浪人。
冯蕴双颊隐隐红润,努力保持平静,不轻不重地哼笑。
“大王真会选书。”
“夫妻之道,正该修习。”
裴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