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也把她鬓角一只步摇吹得摇来晃去,左右摆动的投影落在她的眉眼上,将她低垂的双眸映得半明半暗。
箱笼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许多账本和信件,她从其中一摞里抽出了一封发黄的信,将磨出了毛边的信纸展开看起来。
少顷,她把信放下,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对着窗口出起神来。
“太太,姑爷来了。”
金珠扣门的声音透过外间的房门远远地传了过来。
宁夫人蓦然收敛住幽深的目色,回应了一句:“知道了!”然后重新将信折了起来。
裴瞻跟宁嘉一坐一站的说了几句话,宁夫人房里的丫鬟来请:“太太在花厅,请姑爷前去喝茶。”
宁嘉立刻挺了挺腰身。
裴瞻瞅着他说:“我要走了,你就高兴?”
宁嘉张了张嘴,讷然无语。
裴瞻站起来,背起手来走了两步,又停步回头:“过两日我有个应酬,你随我同去。”
宁嘉身板又绷直起来:“姐夫参与的应酬全都是朝中权贵,我岂可不自量力跟随而去?”
“我说让你去,你就跟着我去。”
裴瞻瞄着他,然后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宁嘉提着一口气望着他背影,直到看不见他了,才吐出口气来。
平西将军的威严实在是太重了,哪怕是成了自己的姐夫,还是让宁嘉觉得自己宛若他麾下的一名小兵。
……
裴瞻到了花厅,宁夫人已经让人把茶泡上了。
她微笑走出来:“敏之怎么又来家了?真儿她是一个人回去了吗?”
“您瞅瞅她方才穿的那一身衣裳,哪里还能出来招摇过市?回去换洗去了。她把我撇下了,我索性就过来坐坐。”
裴瞻说着坐下来,“谢小姐还没来吧?”
宁夫人笑着把茶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