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得紧。只是朕尚有一事不明,还望左将军解惑。”
“陛下请说。”
“荥阳在西京北方,距沧州足有千里之遥。”虞炟慢条斯理地道:
“密奏上说,那虞恒是昨日早上才露了面,鼓动虞楚等一干人等参与谋逆,然后未至晚间,荥阳王就已经得了消息,及至今日卯时,密奏就已经送到了宫里——竟比皇城司与绣衣使司,还要快得多!”
上官锦闻言,忽然如遭雷击,明白了自己这些人精心制造的陷阱,到底是差在了何处。
他怎么就忽略了,虞家人与生俱来,融在了血脉里的疑心病?
这种疑心病,针对的主要是自家人。虞楚之前固然受到过这种关照,但对于那些同姓藩王,也是一模一样!
都怪他太过心急,只想着借着这次谋划,将虞楚跟霍炫一起拉下水,哪里算到小皇帝竟如此敏锐,一下子就看出了时间上存在的问题!
早知道,就晚上几天再让荥阳王呈报密奏了。又或者说,待沧州那边的事情发酵闹大,宫中得了消息,再顺理成章地拿出霍炫与虞恒勾连的证据,到时候不用他做什么,小皇帝自己就会气急攻心!
他这般想着,脑中却迅速地想到了狡辩之辞:“陛下。高唐国离荥阳不远,许是荥阳王早就发现了端倪,只是一直查无实证,待那逆贼公开身份之后,第一时间具文向陛下呈报——但这都是小节。眼下逆贼已公然造反,必须趁其声势未起之时,将之扼杀。至于与逆贼勾结的霍炫一党,也须尽早清算”
他还没说完,上首的虞炟忽然就笑了起来。
“左将军莫急。”他说道:“且不论那虞恒是否真的还在人世,此番现身之人是真是假,只说依着国朝律法,可否仅凭一封真假难辨的书信,就坐实了大司马勾连逆党之罪?”
他说着,将一份帛书自案几上掷落下去,正好飘落到了上官锦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