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徐宁唠叨,反而从中寻出一点宁静来,只觉山大的烦恼到了这时,也只变成了一隅。
许是因为徐琅来过,她心情好,跟着裴衍进了内室,一面帮着他换下朝服,一面又问:“明儿皇后娘娘生辰,可有什么忌讳的?”
裴衍侧目看着她,见她弯着腰,将掉在地上的腰带捡起来放在了一旁。
夏日里贪图凉快,穿得就少了些,徐宁弯下腰时,微微往前倾身,纤细的脖颈从衣裳里伸出来,形成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十分好看。
裴衍盯着,目光专注又深邃,一时连话也忘了回。
徐宁没听见回答,又侧目自下而上地看过去,对上他那深邃的视线时,愣了一下:“怎么了?”
裴衍这才回神,装得若无其事,又掩唇咳嗽一声,随口道:“没什么,想事情想入了神。”
亏得他演技好,装得像,并未叫徐宁看出端倪,否则那龌蹉心思定是藏不住的。
徐宁“哦”了一声,重新直起腰来,将手里的衣裳递给霜降——叨叨和霜降虽也会伺候裴衍更衣,但她们二人并不近身去,只在一旁给徐宁打下手。
霜降接过衣裳,正要拿下去吩咐洗了时,就见内衬里衣领子上沾着一点红。
那红已经变了色,接近铁锈色。
霜降认出是什么来,惊讶道:“大奶奶,这上头沾了血。”
正拿了便服预备给裴衍穿上的徐宁一顿,将手一收,并不将衣裳给他穿上,而是上前来问:“什么血?”
等她也瞧见那领子上的血痕后,又将眉心一蹙,转头看向了裴衍。
裴衍一撇,就知是李鹜杯子砸过来,王泗替他挡的那一下造成的——因二人身高差异,李鹜杯子砸中王泗脑门时,瓷片飞起来,正好在他颈侧滑了一道小口。
因为伤口不深,差不多就跟破了点皮似的,裴衍也没感觉到痛意,自然就没察觉了。
他伸手要去徐宁手里拿外衫,又道:“不必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