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便是。”
余氏……
宁厌望向那边山岳般雄伟的雒阳城,和前世记忆中的那座城相差甚大,难以想象古人能够建造出如此规格的建筑。
这里不是大唐,而是玄唐。
一个陌生的世界。
宁厌远远看见,不少难民聚在了一起,在向那位蒙着面纱的女道磕头,乌泱泱跪倒一片称颂着什么。
离得太远宁厌也听不见在说什么,他比较好奇这位“仙姑”面纱之下的脸长什么样。
等到粥施完,玄甲卫士去赶着车辆重新进了城,那素衣女冠也离去了,神都的大门紧紧关闭,将他们这些灾民隔绝在外。
接下来一直到明天中午的这段时间,都要忍受饥饿带来的痛苦。
难民营里时常能听见呻吟和痛苦的哀嚎,宁厌见到一个中年男子在抢夺一个妇女的东西,这种事在这里屡见不鲜。
安禄见后愤懑不已:“真是禽兽!”
宁厌侧目道:“他是禽兽,那作壁上观的我们呢?”
安禄一愣,讪然道:“倘有余力,自然不会作壁上观。”
说完他又不平地补充道:“可以不相救,但至少不该残害对方。”
宁厌定定地看着他:“安兄,是这么想的吗?”
“愚兄也读过几本圣贤书,知晓礼义廉耻。”安禄道:“我即便饿死,也决不夺他人口中之食!”
对此宁厌只是应了声,并未再说什么,看着坐在地上啜泣的妇人,目光深似幽潭。
翌日。
安禄被烈日烤醒,眯眼看着高高挂起的火球,他费力仰首起身。
“宁贤弟,到施粥的时辰了吗?”
身边却无回应,安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左右四顾,发现难民们已经在排队领粥了。
安禄思忖着宁贤弟一定是领粥去了,自己只需在这儿等候便可,他的腿被人打断,无法正常行走,加上腹中饥饿,不如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好省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