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第一次来雒阳,那你的大官伯父还记得你吗?”
“我和伯父尚不曾谋面。”
宁厌不由一怔,侧目看向他。
安禄又连忙道:“他是家父生前好友,我来时带着家父的信物,伯父只需见过信物便能知晓我的身份。”
信物……
宁厌似乎在思索,看着他又问道:“你所遇那些贼寇,没把信物也抢了去?”
“信物并非什么贵重之物,况且我贴身保管。”安禄摇头说道。“此前我也不知道有这层关系,直到家中蒙难之际,家父才念起这事来,交待我变卖剩余家产、到神都来寻投靠这位伯父。”
“你就不怕你那陌生的伯父不认你这个晚辈吗?”宁厌继续问。
安禄连忙说道:“伯父和家父情谊深重,必不可能做绝情绝义之事!”
他害怕宁厌不信任自己,其实他来之前也这样想过,原本变卖过家产后手里也略有薄资,可以在雒阳城盘下个商铺门面,即便那个伯父不认他这个穷酸亲戚,以后尚能生活自足。
但眼下光景,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位素未谋面的伯父身上了。
宁厌心里思绪千转,又瞧见安禄两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食物,和宁厌目光对上,安禄尴尬地笑了笑,撇开视线。
宁厌眸光闪动了下,将剩余的那口粥和饼悉数递了过去。
安禄顿时受宠若惊:“宁贤弟,这……”
“你身子弱,比我更需要。”宁厌说道。
安禄顿时动容,感激涕零道:“贤弟之恩情,愚兄没齿不忘!”
一个成年人一天的饭食,一碗粥和一张巴掌大不到的饼如何能够,这片难民营里没人不饿着肚子,宁厌的行为让安禄心中甚是感动。
宁厌随意一笑:“好说,安兄好好养伤。”
他复又询问:“安兄的伯父姓甚名谁?”
安禄一番思索,说道:“家父只说,神都中最大那支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