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将牵星台打开,救出国师,而后立下定荒基石,我们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
夏侯鹰问道:“将军之前说,要向太后和大将军提出条件,带上使前往东都。如今杨五逸将军主动缓和姿态,岂不是更有利于谈判?现在这个局面下,将军随便找个理由,就能随他一道回归东都吧。”
“蠢货,你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吗?他提那些虚无缥缈的条件,本质上是在试探你我的底线!刚刚的酒桌上,他胡乱许诺了一堆美梦,咱们姑且不论其真假,只考虑一个问题:他给了那么多,可有提出自己的诉求?从见面到现在,他有说过自己此行前来是为了什么吗?”
夏侯鹰闻言错愕:“这……显而易见吧?”
“既然显而易见,为何不开诚布公?”
“这……下官鲁钝,实在不知。”
黎奉仙摇摇头,也无意再去嗤笑夏侯鹰的稚嫩,径直报出了答案:“因为在谈判桌上,先提要求的一方,就落了下乘。”
夏侯鹰沉默片刻,恍然:“的确如此,我去集市上买东西时,若主动看上某个玩意,出言询价,往往就要被摊主敲上一笔。而若是某摊贩主动叫卖,甚至雇人上街拉客……最后就有可能拿到好价。”
拓跋田成闻言冷笑:“那是你没遇到上街做局仙人跳的……”
黎奉仙却认可了夏侯鹰的说辞:“道理大体是这样没错,所以杨五逸才故意不提要求,只许诺条件。他是整个北境最擅长谈判的高手,而他最爱用的招数……就是以诚待人,后发制人。”
说到最后几个字,一股阴冷的煞气不由就弥漫开来……这股煞气是如此浓烈,以至于拓跋田成这堂堂书院教授终于按捺不住,当场释放出来。
不过,也是拜这丑陋的释放所赐,黎奉仙才及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自嘲地摇了摇头后,便挥手示意拓跋田成出去洗漱更衣,而后收敛了自己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