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已经没有温度的血肉里,开始品尝大餐。
欧尔宁肯花点力气让他脸朝天空。
他继续走,靴子里的脚指头已经没了知觉,而周围一片死寂,且冰冷无比。雾气逸散着,和黑暗混合在一起,让视野变得模糊。哪怕那把飞针枪还在他手里,瞄准镜恐怕也不会再有多大用处了。
太好了。欧尔心想。看看你把泰拉变成了什么模样?这就是你想做的事吗?
多么伟大的理想啊,我早就告诉过你,你的野心和心急会害死我们所有人。我不在乎死亡,但这些人呢?
你让他们死了,老朋友。你让他们死,然后还得被狗吃。
他听上去在抱怨,在埋怨,在谴责,但事实不是这样。欧尔·佩松知道是谁把泰拉变成这副模样,又是谁将这些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又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但他还是得怪他。
他左转,用枪撑着自己爬上了两米高的战壕,离开了这里。
阵地上铺着厚厚的灰烬,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灰色,而这就是战争的颜色。灰沉沉、雾蒙蒙,就算流血,也是灰色的血。
欧尔继续走,并怀揣着十二万分的警惕。他其实是不知道路的,但他有个特别的向导——即他胸前的那块宝石。
它会在欧尔走错路的时候爆发出一阵赤红的光,将那些试图吞噬他的黑暗驱散,并带着他回到正确的路上。
但问题在于,正确的路,通常情况下都并非好走的路。
欧尔停下脚步,看了看他眼前的东西,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句低声的咒骂,然后是一个问题。
我该怎么从这地方过去?
宝石没有回答,欧尔的脸却被一片涌动的赤橙之光照亮了,这光太亮了,亮到让他的眼睛也开始痛。
他无言地弯下腰,往自己手里吐了一口口水,又抓起一把厚厚的灰烬,将它们捏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