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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血泊和抽搐的肢体间,欧尔慢慢地站起身。他走回去捡起自己扔下的枪,又开始朝着某个方向前进。他身边空无一人,这是他自己的要求。
他是这样告诉那个叫做法夫尼尔·兰恩的帝国之拳连长的。
“你的意思是,我要穿过大概四个阵地,然后还得走上一座桥,才能抵达目的地?”
“大概如此。”法夫尼尔·兰恩低着头对他说道。“问题在于,你要怎么过去,欧尔·佩松?我们这里的人都会帮助伱。”
他伸手指了指他的兄弟,以及他自己。被鲜血染红,又被灰尘覆盖的明黄色装甲早已不复从前光彩,这些战士的脸上满是血污和战争留下的创伤。
而他们都看着欧尔·佩松,好像他是个什么救世主。
你们是阿斯塔特啊。欧尔·佩松那个时候心想。你们把我当救世主?
他本想直接问出这句话,但他的传令兵打断了他,还有他从战壕和炮火飞溅的战场中拉回来的那些人,他们无言地走来,聚拢在他身后。
一个个明明都已经被这片地狱折磨到彻底麻木,却还是从这片麻木中迸发出了一种不该存在的期待与光彩。
他们看着他。他一句话都没说。
“还有我们,长官。”传令兵率先对他敬礼,大衣下一片空洞。“我们愿意接受您的指挥。”
而欧尔·佩松说:“不,你们留在这里继续作战。”
他把这句话说得很轻松,但也很坚决,他做出了选择,于是他现在便低着头,在已经只剩死者的战壕里弯着腰前进,双手紧紧地握住枪,呼吸好似呢喃,在空气中撞起一阵细碎的涟漪。
他小心翼翼地跳过一具尸体,并顺手将他扯了起来,他不喜欢看见一个脸朝下趴在泥泞中的士兵。因为只要时间一长,死人的脸就会被冷掉的泥巴冻硬,结壳,而那些泥巴里的东西则会钻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