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科波维奇、达尼列夫斯基、帕先科、库科利尼克、巴济利、格列宾卡、莫克里茨基,还有好几个,他们分别就职于各部的机关,您怎么能断定他们以后爬的就不会比您更高了?况且我还认识茹科夫斯基,您多半知道谁是茹科夫斯基吧?没错,皇太子的老师!他对我很赏识!还有普希金,我和普希金的关系也向来很好!
这么和您说吧,我告诉您,您千万别把我惹急了。我是个好性子,但您也不要把我当成没脾气的好好先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茹科夫斯基能和皇上说上话,至于普希金那里,教育大臣乌瓦罗夫都要卖他面子,还有你们的局长本肯多夫伯爵,你知道你们局长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普希金住的公寓拜访他一次吗?到时候,只要普希金稍微提上一嘴,就说他的朋友果戈里在维捷布斯克遇到了一个宪兵上校,名字叫赫斯廷戈夫的,此人甚至无礼。
您知道这会对您的前途造成多大的影响吗?您肯定是希望能出人头地的那种人。而我,我是个简单的人,对当官没有那么大的欲望,我只想找个温暖的地方继续创作我的作品,而不是住在彼得堡那个冻得连手指都伸不开的藏身处里。就因为这个,我才冒着风雪特意去一趟基辅,想着能不能和基辅督学拉拉关系,在基辅大学里谋个副教授的位子。
但是,就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您从刚刚把我带到这个地方开始,就一直无休止的盘问我。弄得我的智力都奇怪地停滞了,思想如此地不集中,刚刚在路上好不容易想出的新点子也记不起了。您弄得我是如此心绪消沉,冷面铁心,变得如此平庸乏味,以致于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您知道吗?快一年了!我没写出一行东西!无论怎么逼自己也挤不出来,然而我才刚刚有了点灵感巧思,就因为一个破光头的事情,把我搅得心绪不宁。”
亚瑟淡定的望着眼前这位情绪化的、手舞足蹈的小俄罗斯人,从上衣兜里掏出手帕抹了把喷了他满脸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