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孙子?”
蔡大夏一句话就让吴成林忍了下来,重新坐回了位子。
不远处,老太太感慨道:“所以老话才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有道理的。”
而此时,张浩南其实还在车上,并没有亲眼看到吴一鸣还有他妈。
不过,农场派出所的人,已经在这边的街市口看到了人。
这里早先是个河市,往北就是农场河,往西就是六干河,早年间行船到此,船家多能寻些可以填饱肚子的地方。
有个独眼做的羊汤很有名气,又因为还兼职杀牛,工钱通常用牛下水来抵,所以熬的牛杂汤也很扎实。
手艺谈不上多好,就是用料扎实,早先做重体力劳动的人,就算是远到虞山,也时常有过来吃一碗的。
料头足,对早些年来说,这就是最好的。
“独眼”也就成了一个特定年龄段的人的特有记忆。
五六十岁的人若是说去“独眼”那里吃汤,那大抵上,不是一碗大蒜叶子满满当当的羊汤,就是葱花不要钱的牛杂汤。
吴一鸣小时候的美好记忆,或许记不起吴成林是如何一匹砖一匹砖做工换来奶粉,但是,吴成林把他放在肩头,坐着小船去“独眼”那里喝羊汤,却是如何都忘不了的滋味。
他能躲藏的地方,也不会太多。
张浩南大概能猜到他在哪儿,是因为重生前吴一鸣的确是在农场这里找到的,然后张浩南也吃了一碗羊肉汤。
本该几年后发生的事情,提前上演了一下,唯一区别,大概就是更年轻的吴一鸣,心理承受能力更差一些。
张浩南能猜到,他妈只会猜得更准。
从五家埭到这里,三十公里左右,快要六十岁的女人从天晴蹬三轮蹬到下大雪。
张浩南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