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三代目”张铁岭去火车站的时候,牲口们都来了,让原本感情丰富度并不高的张铁岭“嗷儿~”的一声就哭了。
泪如尿崩,鼻涕泡都炸了好几个,要不是崔晓红递手绢,场面那是相当的恶心。
反正张铁岭爬上月台的时候,没人跟他说“一路顺风”。
牲口们各自散场,离别这种东西,经历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当然老爷们儿该掉眼泪还是会掉,就是会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丢人。
准备离开的时候,张浩南看到一个不算熟的熟人,穿着一件干净羽绒服的学生会长王熙,拉着一只行李箱,步履稳健地走进了候车大厅。
虽然没跟过去看,但张浩南打了个电话给“三代目”。
“会长,啥事儿?真舍不得我走啊?那要不……”
“一会儿要是学生会长王熙出现在你那里,给我打个电话,电话我就不接了。”
“……”
张铁岭当时就沉默了,合着就这点情分呗?
还有没有传承有序的组织感情了?!
过分!
但不等张铁岭抗议两声,张浩南已经挂断了电话。
前往京城班列的检票口候车椅上,崔晓红掏出针线打毛衣,手法娴熟针脚缜密,看得旁边几个老大妈都是连连笑着夸赞,说着当年自个儿也是如何打毛衣织围巾。
闲聊的当口,张铁岭听到了滚轮的声音,抬头一看,便见气质跟自己格格不入的一位青年俊杰出现在这里。
倘使自己有着浓厚的铁路工人精神及肉体面貌,那么不远处站着对票的学生会长王熙,就是应该露着白牙笑得阳光灿烂,接受记者采访的年轻干部……
不是长相的问题,就是那股气质,太鲜明了。
张铁岭默默地拨打了“四代目”的电话,然后再挂断。
很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