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红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上省台露个脸,他对着摄像机的时候,脑子里嗡嗡的作响,乌蒙蒙的天下着雨,但打湿了崭新白衬衫的不是雨水,而是背上冒出来的汗。
“爸爸要上电视了吗?”
“嘘,明明小点声,别吵着爸爸。”
压低了声音的于文静此刻看似平静,但颤抖的身躯,也显示着她的紧张、激动。
她从未要求王爱红一定要飞黄腾达,能过好日子,比什么都强。
但像现在一样,那肯定是再好不过。
流水一般的媒体采访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爱心企业家”王爱红,哪怕是军媒也走了流程,给王爱红夸了一个“拥军爱国”,至于说大桥肉食加工厂到底在哪儿……
不重要。
妇联的人更是无比激动,跟王爱红握了一次又一次的手,再三表达了对王厂长的感谢,表示王厂长是细心认真且富有包容地支持了妇女工作。
毕竟,老爷么儿能想到在这种紧要关头捐出卫生巾,是真的了不起,是真的从人体的生理结构差异考虑问题。
王爱红头上多了细心、智慧的标签,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这个小小标签,就会是一個小小标杆。
而等到他抵达雪城的城西老家时,早年的家属楼外面敲锣打鼓,横幅鞭炮一应俱全,还有雪城大学的青年学生,以及附近某个小学的优秀少年,前来给他奉上鲜花。
在稀里糊涂之中,老远就看到夹道欢迎的人群前面,除开拍手欢笑迎接的本地官僚之外,还有自己那个笑得无比灿烂的老娘。
得意、高兴、开怀,那全然不需要遮遮掩掩,就是如此的理直气壮受之坦然。
曾经那些记忆中快要消失的街坊长辈们,这光景也是投来羡慕的眼神,以及说几百遍几千遍几万遍都听不腻的道喜之语。
“打小儿我就知道